南炎北涼(开学版本)

画画好像就没有不参考的时候

01 『 好 家 伙 ! 这 我 团 长 ?』

  ·好家伙×团长(主门芦与团孟联动)

  

  ·设定为刚相认的门芦二人一觉醒来被编入炮灰团的补充兵源(路上抓来充军的那种)

  

  ·本人对于历史与枪械不精,主打的就是一个乱写

  

  ·简要提醒:门芦时间线为1940,团长时间线为1942,芦焱三十五,孟烦了二十四

  

  ·部分台词摘要于小说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01


  在燃着篝火的草地上,芦焱默默地啃着馕饼,接受着对面门栓对他的悄悄打量。


  大西北荒凉的风轻轻泼在他们身上,吹得芦焱额前的碎发挠得有些发痒,他空出一只手,得闲去拨撩。门栓低低的嗓音混着远处努桑哈一伙人的嬉笑,在此时传进耳朵。

  “这十多年来,我身边就没有过真正的同志……”门栓盘着腿,背又挺直了些,“昨天,我身边有了个真正的同志,你。”


  芦焱放下一只手拿着的馕饼,平静地看着对面的人。他忽地想起白天,门栓搂起摔在地上的他同时低语:“我带你去有草的地方,还有青山。” 篝火被微风操纵着,星点狂舞。芦焱夜晚深灰色的眼睛里映影着几碎跳动的余闪。他动了动嘴唇,没说话,只是望着已瞥向远方的门栓。

  

  “把你的命,暂时交给我保管。可以吗?”

  

  门栓偏过头来直面芦焱,四目相对。芦焱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潮湿。他希图这话的背后不是计划好了要做什么打算,他们都是“假”种子不是吗,为什么要这样保护一个同为假种子的自己……


  晚风难得轻柔地吹,吹不散俩人之间的沉默,愁闷的思绪在眼底无言地淌。


  夜半,芦焱和门栓挤在一个小帐篷里,甚至是背靠背地入睡。芦焱习惯性地把身子蜷缩起来,双手叠着放在枕边,沉沉睡去。门栓听着布料和皮质的微小摩擦声,眼睛盯着前方。早先温柔的晚风逐渐削尖了势头,有些顽劣地闹起来,混着芦焱微微的呼吸声。

  

  再见,芦焱。门栓合上眼。他想,他已经做好为理想赴死的决心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当门栓照常地扯开眼皮,准备起床接受已定的命运,才发觉帐篷已消失。撑着胳膊从泥地里起身时,西北燥热的风没有熟络地和他打个照面。相反,潮湿的气候润得脸皮发软,周围热热闹闹挤满了人。


   “芦焱!?”门栓吓地心口一紧,转了头去找,才发现芦焱也是同样惊慌地盯着他,身后歪斜地站着人。


  “门栓……”芦焱向他偏头示意旁边的几个穿军服的,“这是哪?


  门栓转了头去看,四周看起来像是难民逃亡的人群里,队列一致地立着些穿了土黄色军服的人,瞧着那颜色和皮质的武装带。啊,国军。


  门栓拽着芦焱,好让两人离得近些,“我们怎么被国党抓起来了,这里也不像是大沙锅啊。”芦焱微微踮脚附耳悄声疑惑,门栓感觉脸颊被气息搅得痒痒的,挠了挠头也表示困惑。


  “走啦走啦,都起来!”国军在人群中大喊着,把还躺着,坐着的踢起来,强迫这一队人接着上路。

   “兄弟,你知道这是要去哪吗?”门栓憋了半天,拍了拍前人的肩膀。

  “禅达吧…我昨晚听见内几位丘八说,禅达城马上就到了。”前面的兄弟偏过头边搭腔边上下打量着门栓,“嘿,你这发型真不错,咋整的?”

   门栓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,把背头揉乱散落在额前。“哎呀,这睡姿从小不好,蹭出来的。”说完,拉了芦焱就往队伍旁边逃。


  “禅达啊,芦焱。知道是哪吗?”


  芦焱摇了摇头,迷茫地看着他。


  “云南,我的小少爷,挨着缅甸呢!”门栓好笑地叹气,“你说咱们怎么到这来了……”


  “我怎么知道,而且还被……”芦焱努了下嘴,“抓起来了。”


  “你说这些人,”门栓听着周围人偶尔小声的闲聊,“全国各地的口音好像都有……不会是抓来充军的吧?”


  芦焱好奇地抬头,“有道理,但为什么我们也被抓了?而且一夜之间就到了远在边境的云南。”他上下扫视着门栓,“还有你那皮衣去哪了?怎么只剩内衬。”


  门栓低了头去看,还真是。自己硬质的衬衫露在外面,白色的布料上已经灰扑扑的沾满尘土,谁还给他缝了几块不合时宜的补丁。门栓想,他到有权怀疑是芦焱给他贴的。


  “到了到了,哎,快点的!”穿军服的又在喊叫了。


  

   清晨的禅达城雾蒙蒙的,路上鲜少有行人,虽然平时也难得出来闲逛。当地的驻军同路上这几位交谈了一番,他们便又偏过头来喊,“往前往前,接着走!”


   队伍后面的国军也不断催促着,行队的速度快了起来。湿湿的云南边境,芦焱好奇地踩着禅达迷宫一样的青石路面,脑子里又蹦出来门栓的耳语。


  「我带你去有草的地方,还有青山。」


  芦焱晃了晃脑袋,不禁轻笑。


  “门栓,这里有草还有青山……”


  门栓奇怪地看着芦焱有些发潮的眼眶,心里惊异难道小少爷看见美景情不自禁?这么文雅?芦焱看着门栓一脸傻样,不禁叹气。个糙人!


  走出禅达城的青石砖,又回到土路上,一路辗转着向祭旗坡迈去。雾蒙蒙的天气渐渐加重,淅淅沥沥的小雨洒下来,浇散了芦焱和门栓身上的尘土味儿。


   “下雨了!”芦焱伸出指头,看着雨点滴在上面,“这雨要是也下在一棵树多好……”


  门栓失笑,却也眷恋地望着灰调的天。今天,他本来要长久地与大沙锅共眠。现在却在边境的小城里感受西北这少见的雨霭。命运如此多舛,却痴迷淡然。 


  

   一行人被催着上了个山坡。在远处被雨淋湿了的平地上聚着一群人,整整齐齐地挺着背站着,一言不发。他们被赶着上了这“军队”的身后就此立正,就着雨丝和众人一齐望向距眼前稍远的地方——一个更为陡峭的山坡。


  在模糊的树林间,偶尔露出一小队人的痕迹。他们爬上山坡争先恐后地争着什么东西,又失魂落魄地下了山。芦焱看着他们一个个靠近,身上刚焕新的军服已经冰透了,膝弯以下全是泥浆,脸上脏的像是永远洗不干净,眼睛却乌亮。为首的人一脸涎笑地走来,“师座。”


  “龙团长,接旗吧。”被他称为师座的年轻人没有开口,倒是身边一位满脸慈祥的老爷子把今日的正事扯了回来。

  “这是川军团团旗,得叫川娃子出来接旗。”师座右边那位似是很不满,颇有难为之意地提了要求。芦焱看着那就不能称之为“军队”的一行人沉默。


  肩上背着大刀的丧门星站出来,掀开上衣,解开装着骨殖的包袱捧在手上,“我弟弟,四川人,就是川军团的,从缅甸回来掉队,死在路上了。我背着他进了这个团,打完仗,我送他回家。”为了清楚他还补了一句,“我弟弟叫董剑,有名册可以去查。”


  为难迎刃而解,师座也颇松了口气,留下句这是你团的物资就大刀阔斧地带走一堆兵马,留下芦焱和门栓一群人还在雨里和炮灰团面面相觑。


  孟烦了瞧着远处站没站样的一群布衣,向着一脸跃跃欲试的死啦死啦挖苦,“呦,这就是内虞啸卿给您的物资,小太爷敢保证他们拿锄头绝对比拿枪更有天分。”

  被叫做死啦死啦的人瞥了孟烦了一眼,扯着他向那群人走去。


  “嘿,老家哪的?”死啦死啦刚问了句话,那人就立马跪地叫喊,“老总啥时候开饭啊!”边跪边哭天抹泪,惹得周围几个胆小的也趴了下来,人群里尽嚷嚷着开饭。芦焱好奇地依在门栓的身后瞧着,死啦死啦转头见状就又往这边迈来。


   “传令官,三米之内!你瞧这还有个穿长衫的…”死啦死啦目光越过门栓盯着身后的芦焱,“怎么着,虞大少还把丫教书先生也绑来充军啦。”孟烦了漫不经心地扯着左腿跟上来打量,惹得门栓不经意地挺了挺背,左手向后微微护住芦焱。


   “咋,你俩一起的?”死啦死啦饶有兴趣地望着门栓笑,“打哪来的?”


   “你总问这做什么。”芦焱扯着门栓的袖子回答。


   死啦死啦瞪着眼,“小孩,问你几句怎么了,看你们不像这附近的。”小孩这词,说不准此时的芦焱比他还大上几岁,不过谁让芦焱脸生的嫩,西北的风沙没在他身上磨下太多痕迹。

  芦焱闭了嘴,只是依旧扯着袖子。“我们,西北来的。”门栓声音低低的,有点哑。他觉着眼前的死啦死啦很是奇怪,在国军哪见有这样的长官,和痞子绝无差别。他的团也一样奇怪,像是被遗弃的队伍,就此抛在这祭旗坡归老天爷管了。

  “走这么远?”死啦死啦讶异地挑眉,转过头又喊,“开饭啦开饭啦!”阵地上瞬间攒动起来,他又忙去了。忙着分物资,数半开,忙着亲昵地搂着个东北大个子不怀好意地挤眉弄眼,还不忘和一旁的传令官扯皮……

  “吃饭去喽,小少爷,再不吃饿死啦。”门栓大咧咧地带着还扯着他袖子愣神的芦焱混入躁动的人群,一起向收容站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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